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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汐锦在厕所门口的水池边。
厕所里没什么人，里面讲话的声音格外明显。
熟悉的声音说着陌生的话语。
“少恒，老头子上个月就咽气了，你怎么反而和她求婚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苏琬本就细的嗓音带着几分委屈听起来更像夹子了。
“我有自己打算，你放心相信我，我不会委屈你的。”
江少辰他急不可待地转移话题道：“宝宝，有没有想我？我好想你。”
“鹿汐锦当年可是校花呢，这两年你就没想过？你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她，我倒是不相信你会为我管住下半身。”苏琬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没有顺从，反而故作吃醋地吊起了他的胃口。
他冷笑一声：“呵，校花？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哪还和花沾边？何况装得像个圣母，亲都不给亲一口，哪有你这个小妖精拿人？”
鹿汐锦双手撑在洗手池边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女人，厚重的黑框挡住了大半的容颜，宽松的卫衣遮住了本该有的曼妙曲线，一眼看去就是平平无奇的路人甲。
一阵窸窣动静后，鹿汐锦看着门板晃动的快要掉下来的样子，脑补出了门里的光景。
想起刚才脸颊上江少恒落下的吻，她掬了捧水，用力搓了搓脸，白皙的皮肤瞬间红了一片。
越想越脏。
片刻，她关上水龙头，直起身朝着厕所走去，顺带拿出手机调到相机的位置，按下开始录像。
“砰！”
她站定抬腿朝那扇不断晃动的厕所门狠狠踹过去。
门直挺挺地掉下来，映入眼帘的是江少恒和苏琬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苏琬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放下长裙的裙摆，捂住脸背过身去。
江少恒下意识护住苏琬，这样的保护，从未在鹿汐锦身上体现过。
她下意识垂下眼眸，目光无意向下扫过。
谈恋爱以来她头一次看到这个位置，居然是在这种时候。
她忍不住又一次干呕起来，胃酸冲上来灼着食道火辣辣的疼。
她眼睛泅了几分红，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弃妇了。
江少恒狼狈提起裤子，走出厕所隔间，不忘替苏琬关上门。
“卧槽！厕所打野，真会玩啊！”
不知谁忍不住惊呼一声，鹿汐锦回过头发现不知何时厕所门口的路过两个来上厕所的高中生。
没有人山人海的吃瓜群众，她心里总觉得没有报复的过瘾。
“小汐，不是你看到这样……”江少恒推搡着鹿汐锦走到厕所门口，才开口解释。
他脸上只有被围观的难堪，没有丝毫背叛的愧疚。
“啪！”
鹿汐锦扬起手，一个耳光扇了下去打断了他的话。
清脆的声音让众人瞬间噤了声，生怕牵扯到自己。
片刻，江少恒才缓缓将转过去的脸转回来，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看着。
面前的女人依旧是之前那张脸，周身蔓延着冷漠的气势，变化当真天差地别。
他甚至挨了这一巴掌都不敢相信是她打的。
“我平常的好脾气是不是让你错觉以为我是个傻子。”鹿汐锦忽然笑起来，不过这笑容太浅未深入眼底。
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眸中浮上一层困惑，“我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垃圾？”
江少恒酒醒了三分，沉下脸压低声音道：“有什么回去说，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啪！”
鹿汐锦扬起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你但凡知道要脸，都知道去开个房。我们分手吧。”
“你硬要在大庭广众说这种事，你能有什么好处？毁了我名声？就凭这两个小孩子？”
江少恒目光扫了一眼围观的男孩，怒极反笑，“和我分手，你还能找到什么男人？现在的你到底有什么底气端起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伸手想拽她手腕。
鹿汐锦后退一步避开，却忘了自己站在台阶上，猛地踩空往后倒去。
情急之下，她本能地死死抓住身后路过的一个白色身影。
李哲瀚看着眼前身影，微微一怔，还是伸手扶住了鹿汐锦，她抬眼正好看到他胸口口袋里别的玫瑰花。
白衬衫，玫瑰花。
她脑海里迅速闪过某个玩咖朋友和她讲过的科普——
这套装扮是温然ktv男模的标配。
第2章莫非是头牌
鹿汐锦站稳转头看向李哲瀚，视线平行的之处正好是他随意敞开的衬衫领口。
喉结的弧度很性感，再往下是隐约可见的锁骨笔直分明。
她一米六九的身高穿了5厘米跟高的老爹鞋，在他面前依旧有小鸟依人的感觉。
她稍稍抬起脸，四目相对的瞬间，有些失神。
他低头看着她，眉骨很高，眉毛很密，衬的眼睛更加深邃。
灯光映照，他浓稠如墨的眼眸中流光氤氲，倒映出她的脸。
下一秒，鹿汐锦回过神，挽住李哲瀚的手臂，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绿我一次，我无缝衔接，算是扯平了。虽然吃窝边草这种事，要更恶心一些，我也不计较了。”
越是歇斯底里，只会让人渣误会她放不下。
鹿汐锦心里生出几分忐忑，生怕李哲瀚不配合，忙伸手不动声色地捏了他一下，然后匆匆拉着他朝反方向离开。
李哲瀚不知道是懂了她的意思，还是职业操守，乖乖跟着她的脚步。
江少恒依旧不休不饶，追了上来，冲着李哲瀚喊道：“小子，别多管闲事！”
李哲瀚恍若没听到一般，一声不吭地闷头跟着鹿汐锦的步子朝前走。
“老子tmd和你说话呢！”江少恒以为遇到个软柿子，找了出气的发泄后，直接伸手推了他一把。
江少恒常年健身，他卯足了力气，以为至少可以让对方踉跄两步。
前面男人仿佛像没事一般，让他都错觉自己是不是都没推在他身上。
江少恒心里闷闷骂了一句，掩饰住脸上的尴尬。
鹿汐锦猛地刹住脚步，恨铁不成钢地扫了李哲瀚一眼，转过身子冷冷看着江少恒。
“你有空缠着我，不如抽空感谢一下老天保佑你。没让你这个破事被更多人看到，否则明天本地头条厕所门一定会是你江总监的特写。”
李哲瀚就像个NPC一般静静站在她旁边，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看不出喜怒。
“我和你谈了三年，都不让我碰你，现在这么轻易就跟着一个小白脸走了。早知道你这么贱，我何必和你谈尊重？”
江少恒怒极反笑，满脸嘲讽地伸手去拉鹿汐锦。
鹿汐锦后腿一步避开他的手，没站稳，鞋跟一扭，一阵闷疼从脚踝处传开。
她另一手扶住墙，把身体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了墙上。
李哲瀚突然将胳膊从她手里抽开。
她抬起头，只见他面色更沉了一分，仿佛是不见底的寒潭，潭底的暴戾肆意而起，冲破表面的平静。
他伸手揪住江少恒的衣领，直接把他甩开：“滚。”
她以为他的沉默是职业使然长期的低姿态导致的内向。
没想到一开口竟是这样的暴脾气，好似冰层封住的火山口。
她眼前一亮，转念一想温然背靠顾家，是顾家那个二世祖的产业，手下的人行为肆意倒也合理。
江少恒撞在墙上，一时间不能接受刚刚的软柿子竟然还手，他立马站直身体理了理衣服，朝地上吐了口口水，“nnd！给你脸了！”
李哲瀚面色冷漠，再次走过去直接右手一记钩拳打在他脸上，不等他站稳，又抓着他的头向墙上撞去，“离她远点。”
江少恒像是一只小鸡仔，毫无还手的能力，闷哼了一声。
他一张口嘴里都是血，染红了牙齿，顺着嘴角混合着口水流了出来。
他爬到总监的位置，惯会审时度势，该低头的时候低得格外孙子。
他早已没了嚣张气焰，分外狼狈，开口含糊不清道：“我走，我走。”
李哲瀚听到这话，手上力道松了几分，江少恒趁机跌跌撞撞地朝远处跑开。
“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鹿汐锦看着他有几分愧疚，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哲瀚没有理会她的问题，低头伸手轻握住她的脚踝，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肌肤，冰冰凉凉，“疼吗？”
“还，还好。”她一向不喜欢开口示弱，这点疼痛还在忍受范围。
李哲瀚叫住一个推着餐车路过的服务生，言简意赅：“冰块、啤酒送到一号房。”
一号房众所周知是温然ktv老板自留的包间，鹿汐锦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想，他不仅有老板撑腰，看来关系不菲。
行为这般高调张扬，莫非是头牌？
第3章后悔是小狗
李哲瀚没有在意她的眼神里的探究，直接打横公主抱起她。
她脸上划过一抹错愕，下意识想直起身跳下来，“不用我能继续走。”
“你别乱动我或许能更轻松一点。”他低头看着她，像是哄孩子一般的口气道。
他满脸胶原蛋白，皮肤的状态最多不过二十出头上大学的年纪。
被一个年下这么说，她觉得有几分别扭，再拒绝倒显得矫情，她顺势伸手搂住他的肩膀。
隔着衬衫薄薄的一层布，感受到他体温的炙热。
他身上冷冽的木质香混合着胸口的玫瑰花香，像是冷峻的冬日雪景里多了一抹明媚的点缀，清冷又迷人。
他一路将她抱进包房，服务生将冰块和啤酒放下就起身关门离开。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诺大的包间里只剩她们两个人。
没有音乐、灯球的ktv，氛围尴尬到有些诡异。
鹿汐锦坐在沙发上，看着李哲瀚将易拉罐装的啤酒依次放进冰桶里。
她正想找个什么由头离开，他坐到她旁边，自然而然地拉过她那只扭到的脚放到自己腿上，脱去鞋袜。
她皮肤白皙，脚踝的位置红了一块，看起来格外突兀。
他的手指修长，整个握住她的脚。
她暗暗看了他一眼。
他眼神专注，像是在做什么严谨的实验，很让人赏心悦目。
细看深邃的眸子专注之间氤氲着一抹心疼。
她收回视线伸手拿过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泡沫刺激混合着冰凉感在口腔里冲击着。
男人惯会演戏，何况是男模。
他仔细检查一番，松了口气般地说道：“没有伤到筋骨。”
片刻，他拿起一罐啤酒放在她的扭伤的地方轻轻贴着。
易拉罐冰得太久，贴上皮肤的瞬间，冷得有些刺痛。
她下意识缩脚，往后退，他去握她的脚，下意识跟着身体向前倾。
她蜷腿半躺在沙发上，他一手握着她的脚，一手撑在她身边俯看着她。
姿势很是暧昧。
她视线再一次撞上他的喉结。
他身上冷冽的木质香很好闻，撩动着她的体内残留的酒精，让她有种莫名的冲动。
不知道是失恋背叛的打击，还是久违的荷尔蒙爆发。
她鬼使神差地凑近他脖子，吻了上去。
回想过去的日子里，她似乎和江少恒确实没有亲密举动。
她不是一个观念守旧的人，只不过似乎是对他没有那种冲动。
不记得在哪里看过，治愈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换一个生活方式，告别之前糟糕的能量场。
她打算以最肆意的姿态告别过去，迎接一个新生。
李哲瀚喉结滚动，沉声道：“不要随意考验一个男人。”
“去酒店。”鹿汐锦近乎耳语道。
李哲瀚没有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第一次放纵自己，居然被一个男模拒绝。
鹿汐锦那股劲儿泄了一半，就在她想着要怎么打破难堪的时候。
他附身下去在她唇瓣上肆意辗转掠夺，一个“好”字融在唇齿之间。
鹿汐锦只觉得心跳不受控制，一下一下似乎要跳出胸腔。
她索性融入进这疯狂的节奏。
……
从ktv到酒店的路程很短，鹿汐锦脑袋一片空白，她脸颊微微发烫，带着一些期待害羞又有几分莫名的紧张。
她坐在酒店的大堂的沙发上，看着李哲瀚独自一人去前台开房的身影。
他确实好看，在人群中会发光的一般，门口路过女人们都停下来朝他侧目。
鹿汐锦看了一眼大门口的位置，本就纠结的心里萌生了退意。
李哲瀚拿着前台的卡，走过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如果后悔了，我可以送你回家。”
低沉的声音带着绅士的体谅，在她看来却变成了一种异样的挑衅。
年下都这么狂？让她有几分不爽。
她主动拉着他的手，站起来，挽住他扽手，在他唇边留下一个吻，“后悔是小狗！”
第4章钱货两讫，后会无期
“嗡——”手机持续的震动声把鹿汐锦从梦中唤醒。
她睫毛微微颤动，睁开惺忪的睡眼，目光所及是一片流畅而坚韧的胸肌，她纤细的小手正摸在上面。
“醒了？”耳边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
她抬起头。一双丹凤眼里含情脉脉，和她四目相对。
李哲瀚和昨晚判若两人，恍若有一层看不到冰封随着这一夜的缱绻不知不觉消融。
昨晚支离破碎的大尺度画面浮现在她脑海里。
他漫不经心地直起身靠在床背上，她来不及反应，手顺着胸肌一路经过腹肌滑落下去。
他目光凝了半秒钟，一手攥着她的手腕，俯身逼近她，玩味的笑起来：“论资排辈，我还得叫你声姐。姐姐若是还想要，我自然义不容辞。”
二十五岁轻熟龄之后，她对姐姐一类的词汇格外敏感，可偏生对着这个声音讨厌不起来。
就在她纠结是应该拒绝还是再接受一次的时候，男人察觉她的意图，嘴角扬起起来。
他低头浅咬了一口她的下嘴唇，她的差一点再度沦陷，他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另一手越过她的头顶拿起另一边放着烟盒。
他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抽出一根烟点燃，“不过，等我抽完这根烟。”
他的手指很好看，修长如白玉，每一处细节都正中她的什么点。
“看来弟弟心有余力不从。”鹿汐锦的尴尬压住了暧昧，报复性地伸手勾住裤腰的松紧弹了一下，用手肘撑着起了身。
“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他半低着头含笑看着她，面部轮廓几近雕塑般完美，皮肤极白，鼻梁高挺，睫毛根根分明，又长又密，在眸底留下一片朦朦胧胧的阴影。
这话瞬间让她想起一夜犹如过山车般的体验，几次进入云端。
确实非常行，不仅待机时间长，对她感受的照顾也细致入微。
她装作没听到，掩饰般地拿起手机随手点开
他瞥了一眼她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不想之后生活和一个男模还有任何交集，慌忙随手点开后台推送链接，离开
李哲瀚修长的手指将剩下半根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伸手从后面将她圈进怀里，顺势拿过她手边的手机。
淡淡的烟草味里混合着一股冷冽的木质香，一向讨厌烟味的她竟然觉得有些好闻。
“这么关心男朋友？”他说话间的气息吹在她的耳畔，扰乱了她的心湖。
屏幕停留在微博的界面，上面是今天的热搜——世风日下，男女商场厕所忘情激战。
她没想到江少恒压了那么多人艺人的热搜，却没压住自己的，还反而上了头条。
真是老天开了眼！
标题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
视频是正是她踹开门看到一幕，厕所隔间脸江少恒在一脸惊慌失措，苏琬背过了身。
不是她的手机录像，是ktv的监控画面。
视频裁剪过，特意避开了她，右下角还依稀能看到她头发的一角。
她认真地纠正道：“是前任。”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何况他们看起来早已不止一次。
“既然是前任，有的东西就不必留着了。”
她顺着李哲瀚的目光看过去，落在她手上cartier的钻戒上。
她轻轻转动着戒指，大了一号有些松。
求婚之际未婚夫和闺蜜跑到卫生间里偷情，喜羊羊的草原都没她头上绿。
忽的，他趁她不备取下戒指朝窗外丢去。
“哎？”她连忙伸手想接，却只能眼看着戒指化成一道银色的影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出窗外。
“舍不得了？”他眼里带着几分探究。
她淡淡道：“没有。只是怕砸到路人。”
她拿回手机，从男人怀里钻出来，利落地拿过旁边的睡袍穿起来。
她起身踩在长毛地毯上，柔软的触感让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抬眼环顾四周。
近一百平的卧室，一正面落地窗，俯瞰半个云城的风景。
她再熟悉不过。
柏辰嘉蒂。
云城唯一一所超五星酒店，这个总统套房几乎在各大网红博主的探店视频里出现过。
天下乌鸦一般黑。
开个房都要朝死讹她一笔。
……
半小时后。
李哲瀚走到浴室门边，正要抬手敲门，发现门虚掩着。
他推开门，花洒依旧开着，说要来洗澡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瞥眼间，一裸粉色的现金撞进他的余光里，他转身看到洗手池上压着整齐的两万块。
封条上还有眼线笔写下的一行字。
“钱货两讫，后会无期。”
第5章人不要脸
鹿汐锦从酒店走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沾着酒味。
她微微皱眉，随便找了一家服装店重新买了一套衣服，当即就换上了。
销售眼里流露出来的惊艳，以及源源不断的夸赞致词，她有些恍惚，想起了很多年前学生时代的日子。
很久没人夸过她了，她一时有些不适应，给了钱匆匆离开商店。
她刚坐上开往公司的车，傅乔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不会入职第三天就打算旷工吧？”
傅乔是公司的hr，也是她一个大学的学妹，她能结束多年无业生涯，全靠这个伯乐。
“金格大厦。”鹿汐锦简单和司机报了目的地。
司机听闻地址眼前一亮：“长得这么漂亮，还在这么好的地方工作，是白领吧。”
鹿汐锦说了句“谢谢”，又指了指电话。
她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不是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上班时间？”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我看到热搜了，是他吧。”
她知道傅乔不是那种八卦的人，她是真的关心她。
她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说道：“放心，我不是那种会为了爱情一蹶不振的恋爱脑。”
“看来王宝钏挖十年野菜的段子我白准备了。”
傅乔一向不把爱情当回事，见她没事，话题迅速又回到了工作上：“太子爷空降公司出任执行总裁，大改了很多项目，你可能是受影响最大的人之一。”
……
“没想到精神状态这么好，当年校花的气势回来了起码四成。”鹿汐锦赶到公司的时候，傅乔就迎过来，“收拾收拾换座位吧。”
她见过鹿汐锦大学时最惊艳的一面，对于现在的小变化倒没有很惊讶。
她看了一眼陆续来上班的人，提高音量一副官腔道：“公司新成立了mcn的部门，你之后就负责这块的编导。运营和一些后期的事情你也需要多配合。公司很看重你，你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她眼神里只有同情。
鹿汐锦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蹙眉，“mcn？”
她不在职场也能知道近些年短视频、直播爆火，一些传媒、娱乐公司都想硬吃这块蛋糕。
不懂，硬吃。下场都是亏损。
何况短视频的终端市场都是下沉市场，和她心里想做的作品完全不一样。
“你可以理解为多频道网络，是一种新兴网红经济下的运作模式。”
赵子漫站在座位，将挎包放在桌上，是gucci去年限定的酒神包。
她显然误会了鹿汐锦的意思。
“她分到你一个部门。”傅乔凑近鹿汐锦耳边小声说道。
赵子漫是公司的老人，鹿汐锦入职当天还听着她四处念叨自己熬到年底就可以升职的事情。
如今和她一个新人一起“发配边疆”，难免怨气深重。
赵子漫眼底带着一抹淡淡的轻蔑：“我们公司大部分都是硕士以上学历以及海归，不是进来就可以躺平了。这样简单的词汇都听不懂，你私下可是要恶补新媒体这块的专业知识和英文。你做的是幕后不是网红，不如拿打扮的功夫多补补内在。”
鹿汐锦看着她脸上快堆起一厘米厚的妆容，浅浅一笑，没反驳：“好。”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她要是知道你雅思8分的水平，不知道脸该多疼。”傅乔忍不住笑道。
赵子漫一拳轻飘飘地打在棉花上闷闷不乐地抬着杯子朝门口走去。
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宸也在最贵的写字楼里包下了一整层做办公室。
茶水间不是从办公室里隔出一部分，而是个设备齐全的单间小厨房。
“鹿汐锦，有人找。”赵子漫走出去没两步又折了回来，满脸都是八卦的兴奋。
鹿汐锦抬起头看到玻璃门口站着一个的身影，蛤蟆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傅乔认出他，脱口而出道：“这不是那个出轨的渣男？他怎么还有脸找你？真是人不要脸鬼都怕。”
她随即一副护犊子的样子，伸手拦住鹿汐锦，“你要是不想出去，我替你出去。”
“事情总要面对，何况我不想他闹起来，弄的公司人尽皆知。你要真想帮我，帮我盯着那些想吃瓜的人别把事情闹大就行。”鹿汐锦意有所指地看了赵子漫一眼。
“ok，包在我身上。”傅乔心领神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傅乔故意走到工位上，说道：“子漫，这些网红是公司有意签约的，你看看资料能不能有切入点。这些人随便签了一个，公司mcn的发展都能快很多。”
她的工位在办公室最里面的位置。
赵子漫看鹿汐锦坦然走过去了，觉得没劲，于是朝傅乔走去。
鹿汐锦走出公司门口没有停留，而是径直朝着楼梯间走去。
等到江少恒走进来，她伸手关上楼道门，不耐烦地说道：“说吧，你要干什么？”
“鹿，鹿汐锦？”江少恒看清她面容的瞬间，很是意外。
第6章给多了
眼前女人一身利落的白衬衫配牛仔裤，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
明明是柔媚的长相，偏偏气质清冷，像是冰层封住的玫瑰。
和记忆中那个带着黑框眼镜整日低头码字追剧的肥宅形象重叠在一起，他有种错觉回到了多年前，鹿家还没有宣告破产的时候。
他在生日会上第一次见到鹿汐锦，水晶灯光洒在她一双桃花眸子里明明灭灭。
那一刻他记得自己是真的曾心动过的。
江少恒对上鹿汐锦冷漠不耐烦的目光，气急败坏地摘下眼镜质问道：“是你买的微博热搜吗？和你谈恋爱这段日子，要不是我过的tmd像个和尚一样，我至于出轨吗？这件事你有没有反思过，你也有责任。”
“我没那么无聊。让别人知道我有个爱打野战的前任，对我没有好处。”鹿汐锦淡淡道。
她看着他的脸。
五官平平，仗着皮肤白皙，加上穿着打扮，勉强得上干净清秀。
现在因为愤怒而有些变形，脸上还挂着几处淤青，仔细一看竟有几分猥琐。
她开始质疑自己的眼光细细回想起当初心动的原因。
大学他是她众多追求者之一，平凡到几近平庸。
大三那年，鹿家不得已清算破产，父母四处求人奔波，遭遇车祸，母亲当场去世，父亲成植物人。
她不得已辍学回家照顾父亲。
所有追求者都一哄而散，只有他还在，日复一日的在她身边。
说是感动，细想他也为她付出过什么，说到底可能只是习惯。
鹿汐锦仅剩不多的耐心正在透支，语气也跟着不客气起来：“热搜的视频是温然的监控，你但凡有脑子都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后面电梯声响起起，她发现江少恒目光越过她，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
不等她回头看，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扭到了还穿高跟鞋？”
是那个男模。
“你怎么会在这里？”鹿汐锦微微蹙眉，下意识警惕莫非是见她出手大方，跟踪她想傍个长期饭票？
她记得一个玩咖女伴曾经提起过一般男模出台八百一天，上床另算。
除去开房的钱，她付了不过八千，这么个极品不算过份吧。
难道……
给多了？
李哲瀚一脸认真打断她的胡思乱想：“上班。”
他穿了件设计感很强的白色毛衣，遮住身上的肌肉线条，看起更奶了一些。
像是初冬的旭日，浅浅的温暖，唤起她年少里对言情的所有幻想。
偏生他的嗓音不是清澈挂的，低沉沙哑，颇有几分奶狼双修的感觉。
江少恒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的淤青，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他看了一眼鹿汐锦，显然不想就这么算了。
他阴阳怪气道：“本以为你只是说说，没想到真勾搭上了。怎么？还想让他再打我一顿？”
江少恒目光看向公司办公室，显然料定鹿汐锦不敢闹大。
鹿汐锦看着眼前的无赖，越发觉得恶心：“你江少恒的做事原则不是凡是皆有目的吗？无端的纠缠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分手成全你们在一起，你总不会是想复合吧？要不我打电话叫苏琬出来一起三方会谈？”
江少恒被她问的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鹿汐锦不想在和他纠缠下去，挑着他的软肋说道：“热搜视频并不清晰，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是你。你要没玩完了闹下去，闹得人尽皆知男主角就是有名的江总监，对你、对艺人、对公司三方都没好处。以你如今的位置和我鱼死网破，还算是我赚了。”
江少恒想了一会儿，硬找茬一般地朝她伸出手：“既然这样，求婚戒指应该还给我吧。”
“丢了。”鹿汐锦没想到他能这么不要脸。
“一万的戒指，丢了？”
江少恒抬眼看向李哲瀚，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大牌logo的标志，他又有了几分优越感，“你们不会得开房都得靠卖我的求婚戒指吧？”
李哲瀚掀起眼皮，满眼不耐烦地冷声道：“银行卡号。”
“呵，非要装是吧。这个年代用什么卡号。”江少恒调出
他话音未落，手机的就响起了一个电子女声：“
“留着开房，打野影响市容。”李哲瀚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话还了回去。
第7章鹿编剧，想象力很不错
江少恒气急败坏又不敢再说什么，正好电梯上来，他走进电梯，门快关上的瞬间才敢小声骂了一句国粹。
担心再有人坐电梯上来，鹿汐锦看向旁边空着的茶水间，拉着男人走了进去。
她关上门回过身，男人弯腰自然地伸手想去握她的脚腕，“还疼吗？”
他指腹刚碰到她的皮肤，冰凉的触感让她如同触电。
她下意识猛地往后退一步，躲开男人的手，“没，没事，我已经好了。”
她心提起来，眼神里满是防备，直勾勾地盯着他，生怕他再做出什么逾轨的举动。
她只想他赶紧离开，他多停留一秒，她就有可能成为公司的八卦主角。
她甚至开始暗暗后悔昨天的冲动。
“这几天还是穿平底鞋好。”李哲瀚没有再上前，掏出手机，“加个
她猛地抬起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一口气说道：“谢谢你今天。替我还的钱，我一会儿套信用卡还给你。我知道你这样的工作需要一个稳定的金……客户。”
她斟酌着用词，语速缓了下来，“但是，你刚刚应该都听到了，我不是个富婆，昨天的钱是我所有的现金，我的态度都写在封条上了，你不必在我身上耗时间。”
“你的态度？”
李哲瀚斜靠在桌子边看着她，眉心故意蹙起，一副明知顾问的样子。
“所以，钱货两讫是什么意思？”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我觉得很多话不用说的那么难堪。就算你不相信我所说的，即便你就当我是个富婆，我现在明确和你表示我不会把钱花在感情消费上……”
茶水间的门突然打开，傅乔一脸意外地看着李哲瀚：“小李总？您怎么在这里？”
“小李总？”
鹿汐锦猛然怔住，脑海里想起傅乔早上提起的空降太子爷，心里暗暗祈祷现实没有这么狗血。
“这是公司新任的执行总裁李哲瀚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编剧鹿汐锦。”傅乔很快收起眼底坻错愕，上前互相介绍道。
鹿汐锦脑子“嗡”的一声，宛若晴天霹雳，只剩一片空白。
“编剧？”李哲瀚眼底带着浅浅的笑，片刻才直起身意味深长地说道：“确实很有天份，想象力很不错。”
傅乔疑惑地看了一眼鹿汐锦，一时间琢磨不透李哲瀚话里的意思，总觉他话里有话。
她脑子里转了两圈，索性笑着夸道：“鹿汐锦可厉害了，我们两一个大学。要不是家里的事耽误了，说不定现在这些院线电影里都会出现她的名字。”
傅乔说到最后叹了口气，真心惋惜鹿汐锦的遭遇。
回过神只见鹿汐锦手足无措，像丢了魂一般。
傅乔只当她久居家里，远离职场，不适应和老板近相处。
她主动解围道：“小李总，猎头公司送了两份资料来，我觉得不合适，您方便来看看吗？”
“好。”
直到李哲瀚跟着傅乔走出茶水间，鹿汐锦才回过神接了一杯咖啡一口气喝下去。
她利用新老板当挡箭牌，主动勾引他上床，完事还留下了两万块钱当男模卖身钱侮辱了他。
她失魂落魄地回搬着东西来到新的工位上，脑海里已经提前预见到了失业的结局。
鹿汐锦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摞文档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算是我们的第一个项目，你看看有什么想法。”
她抬头看到于安迪例行公事的脸，没有一丝多余表情，“之后我就是咱们分部的主管。”
于安迪三十岁出头，一身干练的灰色通勤装，和职场剧里出现的女白领形象无二。
鹿汐锦慌忙拿起资料简单扫了一遍，是一个珠宝商的广告合作。
要是没出那档事，鹿家现在或许已经成为云城最大的珠宝企业了。
鹿汐锦及时收起情绪，没有放纵自己难过下去，她快速整理思路说道：“我们现在要是现签约的网红，大多没有什么粉丝基础，直接接这样的项目效果可能不是太好。我觉得如果非要争取这个合作，不如同时进行IP改编，拍短剧。”
在家待业的日子，除了不停创作，她对各种新媒体渠道内容做多大量分析。
IP改编这个领域她做了大量研究。
“你之前在mcn公司工作过？”
赵子漫抱着一叠资料走进来，将一头大波浪顺到胸前，斜眼看向她。
第8章处心积虑
整个部门不过一间五十平的通间办公室，互相之间说话都能听到。
鹿汐锦脑子里闪过李哲瀚的脸，想到自己即将失业的事情，瞬间兴致恹恹。
她无视了赵子漫言语里的讽刺，随口应道：“没有。”
于安迪收起眼里的犹豫，果断否定了她的想法：“IP改编投资大，收益回报时间长，不适合我们现在做。”
赵子从资料里抽出一张A4纸，看着于安迪说道：“霸王龙知道吗？变装短视频很火那个女网红。最近有消息说她考虑签公司，国内那几家叫得上名字的传媒都想签她。我们要是能争取到她，第一步就算走稳了。”
“今晚云忧传媒举办三周年庆典，霸王龙应该也在其中，倒是一个接近她的好机会。”于安迪没有在意她眼里傲慢，公事公办地接话道。
云忧传媒是苏琬所在的公司。
苏琬靠着她写的单元剧，成功跻身二线网红，顺利签约云忧传媒，拿到了一笔不菲的签约费。
鹿汐锦不动声色，反正就快要失业了，横竖轮不到她操心这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不用面对苏琬了。她万万不想把别人的周年庆变成讨伐小三大型撕逼场面。
现实生活里这样的情景不会让她立大女主人设，只会让她在这个圈子里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
赵子漫莫名变得忸怩起来，愣愣看着前面。
几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李哲瀚站在门口。
依旧是那副皮囊，和之前却判若两人，气场格外逼人。
随着他的出现，整间屋子里的气压陡然降低。
鹿汐锦心底一沉，攥紧手心。
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迫不及待地现在就跑来办公室来开除她。
于安迪微微颔首：“小李总。”
“云忧传媒的晚宴各大网红都会参加，是我们公司转型招揽人才的一个好机会。”
李哲瀚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落在了鹿汐锦身上，“鹿编剧和我一起去。”
他语调低沉慵懒，莫名带着一种领导者的气势。
“嗯？”鹿汐锦瞳孔放大，显然没反应过来。
于安迪眼底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意外。
李哲瀚作为整个公司的执行总裁，初来公司要开的会都有好几个，特意来办公室一趟，只是交代这样琐碎的事情，显得格外反常。
她目光在鹿汐锦身上扫过，确实是个漂亮的美人。
皮肤细腻如白瓷，眉眼清艳，五官生的娇媚偏生气质清冷，她一个女人看起来也不反感。
不过她看过她的简历，实在平凡到有些平庸。
她收回目光，打消了心里刚刚燃起一点的猜测，何况她一向不是个八卦的人。
老板的私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赵子漫微微一怔，不慌不忙地说道：“小李总，虽然部门新成立，职责分布没有那么细。可鹿汐锦是负责内容的，我整体运营规划，我觉得相对来说我更合适一些。”
她看了鹿汐锦一眼，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何况鹿汐锦才来，对公司还不熟悉。我觉得要是谈论合作需要一个能把公司优势说清楚的人更好。”
李哲瀚没有接话，偏头看向鹿汐锦：“鹿编剧有什么想法吗？”
她就知道他还是想开除她！
她心里已经埋下了他要开除她的种子，便会找蛛丝马迹证明自己的猜测。
如今这番话在她眼里更像是光面堂皇地找茬，处心积虑地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开除她。
鹿汐锦刚松懈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她抬头看向李哲瀚，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一抹故意让她难堪的痕迹。
来来去去看了几遍，他眼眸中只有等待答案的耐心。
“李总，会议马上开始了，还请您过去。”不等鹿汐锦开口，一个金丝镜框的斯文男人来到门口敲了敲玻璃门。
“鹿编剧加一下我
她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他确实是处心积虑，不是处心积虑地开除她，而是处心积虑地要她
三次。
三次要她
她万万没想到他绕这么一圈只是为了要她
这么一件小事他都显示出了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
第9章期待爱情
鹿汐锦下意识想拒绝，转念想到要是当着同事拒绝，似乎更显得里面有猫腻。
李哲瀚算好了她所有的退路，让她不能再拒绝。
“好。”她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两步路的距离，她磨蹭了好一会儿。
她多么希望这几秒钟的时间里能发生丧尸屠城、超人来袭的奇迹。
等手机上弹出对话框，显示好友添加成功后，李哲瀚才收起手机，淡淡补充道：“电子邀请函我
似乎想要充分证明加
“李总，那我呢？”赵子漫不甘心地追问道。
“你？一起去吧。”李哲瀚随口说着，直起身朝外面走去。
“邀请函……”赵子漫追上前去，“我是不是……也要加你
“哦，好。”李哲瀚拿出手机递过去。
李哲瀚离开之后，两个实习生跑到赵子漫身边团团围住她八卦。
“子漫姐，快给我看看小李总的朋友圈。”
鹿汐锦和她们不算相熟，现在倒是落得一个人清净。
“小李总好厉害啊，原来他回国之前就已经参与了公司的这么多大项目。”
“原来这些品牌方的大秀都有邀请小李总参与。”
“子漫姐你真是太幸福了，之前听说好多小明星想要小李总的
“这有什么的。”
赵子漫眼里止不住得意，还是故作淡定地说道：“这号一看就是工作号，发的内容都是一些大场合的官方状态。”
鹿汐锦收回目光，按亮手机屏幕，随手点开李哲瀚的朋友圈。
和她们讨论的内容完全不一样，零散的碎片打卡，都是独处的时光。看起来安静内敛。
倒是和初见的感觉很相似。
“他们这样的人，要能加上他们的私人号才算是不一样。”
赵子漫的话落在她的心湖，溅起片片水花，映出他们相处的点滴。
水花落下，汇聚成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喜欢她？
为什么？
……
“为什么呢？”
鹿汐锦点开赵今安的
“大小姐，拜托你自信一点。上大学的时候哪个男生不喜欢你？喜欢你很正常好不好。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赵今安是她高中的校友，两人始终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关系，终其原因还是因为苏琬。
苏琬一向不招女生喜欢，这些年鹿汐锦为了她放弃了不少和其他朋友进一步的关系。
鹿汐锦几乎可以算得上为她背弃了全世界，结果她背弃了她。
比起江少恒给她的伤害，苏琬对她的伤害要更大。
“退一万步说，他就算不喜欢你，以他的身家除了色，他还能图你什么？一个又狼又奶的极品年下，你也图他身子不香吗？人呐，就应该活在当下。钱和欲望才是最真实的。别想着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和未来，江少恒守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一点没耽误他出轨，你还没明白吗？”
见鹿汐锦不回复，赵今安直接发来一条长长的语音条。
鹿汐锦看着阳光顺着窗棂流淌进来，空气中的灰尘翻滚，如同她纷杂的思绪一般。
鹿家出事以来，爱情浪漫这一类的字眼对于她而言是奢侈品，她背着生活负重而行。
一晃眼到现在，她27岁，身边同龄人大多都结婚了，不结婚的也都忙于事业。
偏偏赵今安是个另类，活得恣意潇洒，活成了所有人羡慕却不敢的样子。
鹿汐锦按下一个小女孩点头的表情发送过去，退出
她现在最想的事情就是有一番自己的事业，要是有一个对象，她不希望是讲究，也不希望是x伴侣。
不知是天性浪漫，还是这些年终日和文学打交道的肥宅日子，她心底始终还是相信爱情，期待一份长久真心的爱情。
第10章弥补遗憾
都说资本都是吸血鬼，私企一点摸鱼的时间都没有。
新部门成立第一天，鹿汐锦一直在给新签的小主播写脚本。
一群没有经验的艺术生，细致到表情动作都要一一标注清楚，工作量瞬间翻了一倍。
“安迪，我申请提前下班。晚上晚宴我代表的可是公司形象，我去做个造型选身衣服应该不算私事吧。”
鹿汐锦从电脑后面抬起头，看到赵子漫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行，你去吧。”
于安迪点点头，看向鹿汐锦道：“小鹿，你也去准备准备。现在拍摄进度还比较慢，剩下的脚本你明天下班之前给我就行。”
鹿汐锦眼皮跳了跳，李哲瀚的出现搅乱了她的想法，她甚至忘了自己不愿遇到苏琬这件事。
她脑里闪过一道灵光，站起来说道：“安迪姐，我可以不去吗？我觉得赵子漫说得对，这样的场合更适合公司的老人去，我比较社恐，万一搞砸了不太好。”
于安迪当即否定了她的想法：“你是小李总亲自来喊的人。你现在说不去，万一小李总有什么安排，搞砸了你能负责吗？你现在代表的可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整个部门。”
走到门口的赵子漫停住脚步，回过神对上鹿汐锦的眼神。
“我们可以公平竞争。要是你觉得能力不行就直说，我到时候负责应酬，你在旁边当花瓶就好。不弄得像你谦让我一样，这不是又当……”
没有想象中的庆幸，赵子漫说话几近刻薄，最后两个字没说完也足够让人难堪。
“我知道了。”鹿汐锦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低头开始收拾东西。
……
傍晚的天空没有像以往一样绚烂，夕阳不见了踪影，厚重的乌云遮住了。
鹿汐锦离开办公室在没有去打扮，在路边奶茶店喝了一杯奶茶，不知不觉已经六点。
她慌忙起身走到路边拦车，出租车正值交班时间，亮着空车牌子的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打车软件上最近的车子在五公里以外，以现在堵成长龙的状态，一时半会儿是过不来的。
鹿汐锦眼睛一转，放下拦出租车的手，退到路边靠在护栏上，不紧不慢地打开手机。
这不正是老天在默默帮助她吗？
她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宴会入场只有半个小时，她还没有换衣服，完全赶不上了。
她点开李哲瀚的
她想了想一字一句补充道：“真是很遗憾。缺席了工作以来的第一次晚宴。”
文字写的有多遗憾，她嘴角扬起来的弧度就有多高，她差点没忍住快笑出声。
“很遗憾？”李哲瀚低沉的声音清晰入耳。
周遭突然安静下来，鹿汐锦大脑僵了一下，慢吞吞地抬起头，对上他戏虐的眼神。
他的身材完全就是个衣架子，版型挑剔的西装他穿起来也格外好看，领口的扣子随意的散着，带着几分不羁。
她第一次见一个人能把狼奶双修融合得这么好。
李哲瀚轻佻眉梢，朝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她脸上的笑意一时间来不及收住，多了几分尴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小李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在这里怎么弥补你的遗憾。”李哲瀚走过来手拄在栏杆上，对着她的眼眸，缓缓俯下身子，像是要吻下来，却在距离她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呼出来的呼吸撩过她的脸庞，凉凉的，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木质香。
“走吧。这里不能停久了。”
片刻，他回过头，唇瓣擦着她的脸颊掠过，他冲着前面抬了抬下巴。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辆黑色扽SUV格外抢眼。
迈巴赫G。
曾经被各种说车博主追着拍的千万豪车。
李哲瀚自然而然地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朝前走。
她停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回过头，微微侧头看着她，依旧是一副耐心的样子。
她沉下脸，表情上写满冷漠和抗拒，直接地说道：“我想不去。”
第11章磨人的小狗
李哲瀚转回身，手依旧拉着鹿汐锦的手腕，“为什么？”
她没有立刻回答。
刚刚还说不能停车太久的李哲瀚，此刻不再催促，看着她耐心等着。
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矫情了。
每次对上他，??她不仅没有了一个姐姐该有的成熟，反而不自觉地轻易带上了小性子。
“绿我的闺……小三是云忧的网红。要是面对面碰上了，少不了勾心斗角的戏码。我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也不想把公司牵连进去。”
她努力把语气放平，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矫情。
“你不像是会逃避的人。你一脚踹开ktv厕所门的时候很像一个女侠。何况——我看起来这么不靠谱吗？”
他话锋一转没头没尾的问这么一句，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有我在，你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笑话。”
“你……”
她想嘟囔一句你还能随时在吗？又觉得太过矫情，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把另一个人当作依赖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会一直在。”
他像是看懂她的想法，他自然地接道。
声音很轻，语气很坚定。
见她冷静下来不再反驳，他伸手撩顺她鬓边的乱发，“我找了造型师。”
她看了一眼过了大半的时间，“这快迟到了。”
话一出口，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是答应了他。
鹿汐锦都没想通她一向主见很重，为什么被轻易反被小狗安抚了。
这场与年下的极限拉扯之间，她总是占据了下风。
“我只要去了，就不算迟到。”李哲瀚不以为然。
万恶的资本。
作为曾经的富二代，鹿汐锦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了仇富心理。
……
走进宴会厅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网红们都到齐了，正挨个在门口的海报上签名。
“宸也传媒执行总裁，李哲瀚先生。”门口侍者通报来来宾的时候，整个大厅忽而安静了一瞬。
众人纷纷把目光从台上转到门口。
关于宸也的小老板，在李哲瀚还未回国之前就在圈子里众人激起不小的动静。
都说富不过三代，云城家却是世代勋贵，往上数五代都是书里找得到名字的大人物。
李家的长孙更是盛名在外，二十四岁就在哈佛拿到双硕士学位，大学期间更是在M国参与了各种成功的电影制作。
更为人盛传的是他姿容清绝，高岭之花，明明可以靠能力吃饭，却帅得吊打旗下公司一众艺人。
大家都盛传要是李哲瀚出道了，宸也的一众一哥顶流都得让位。
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迎了上来，一副熟络的样子：“哲瀚来了，你和我家老三是好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好兄弟。一会儿咱们哥俩定要好好喝一上几杯。”
他同样穿着一身黑色正装，与李哲瀚不同，他打着领带，每一处细节都一丝不苟，身材颀长，样貌周正。
鹿汐锦在各种网红的活动视频里都见过他，是云忧传媒的老板，顾家的次子，顾子珩。
顾三少就是温然ktv后面的老板，难怪李哲瀚可以自由出入一号房。
李哲瀚与他握手，语调客气疏离，“顾总客气，宸也现在开始接触mcn领域，以后难免有合作的机会，还要靠你多照顾。”
鹿汐锦看李哲瀚的反应了然，恐怕顾家二少和三少之间关系另有说法。
她想起鹿家落难后亲戚们避之不及的样子，颇有几分感同身受。
周围人纷纷拍马道：“小李总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小李总年纪轻轻就这么优秀，真是不给我们普通人留点活路。”
这番拍马众人皆是心服口服。
有的人生来便是焦点，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像太阳一般自带光芒，挑不出任何瑕疵可以抹黑。
鹿汐锦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身上，她向人群中扫了一眼，却没有找到来源。
“在这里站着干嘛，正好快开席了，我们进去里面坐着，今天的厨师请了咱们云城刚拿了国际金奖的师父。说句不怕你笑话的，我从小华国长大的，就喜欢吃华国菜，吃不来国外半生不熟的东西。”顾子珩笑道。
李哲瀚没有着急往前走，侧身站到旁边，介绍道：“这是我今天女伴，鹿小姐。”
第12章该来的躲不掉
鹿汐锦一直站在李哲瀚身后，被挡住了大半的脸，一直没引人注意。
李哲瀚绅士手拖着她的手腕，将她引到人前。
现场众人纷纷好奇归国公子身边的佳人是哪家千金，八卦的心思比刚才更盛。
鹿汐锦穿了一条裁剪简单的黑色礼裙，没有过多的修饰，正好呈现了她身材的曼妙的曲线。
简单纯粹的黑色，在她身上却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
她一头黑发挽起，盘了一个精致的发髻，露出白皙的天鹅颈，额前不经意落下几缕微卷的碎发，不显凌乱，更显有几分少女的活泼。
脸上的妆容选的是裸妆，轻薄的几近于没有，越是简单越能突出原生五官的完美。
一众抱着讽刺心态看过来的女人们都不禁眼前一亮。
众人心里皆觉得两人格外的般配，宛若电视里所谓的金童玉女走下了荧幕。
顾子珩目光落在鹿汐锦身上，看似随意地问道：“这位是弟妹？”
鹿汐锦心跳快了几分，生出一分浅浅的期待看向李哲瀚。
“是我们公司的编剧，她应该是下班和小李总顺路。”赵子漫走过来接话道，说罢，她朝李哲瀚微微颔首，“小李总。”
她看了鹿汐锦一眼，眼里明显写着我就是不想让你出风头。
李哲瀚顺着她的话点点头：“嗯，是我们的编剧。”
有些问题避而不答，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已经答了。
刚刚失落的女人们瞬间像松一口气般，又谈笑起来。
“看来大家还有机会。”
“李家这样的家世，找对象定要是门当户对。”也有人反对道。
“这女人漂亮是漂亮，但是看着面生，不像是云城上流社会的。”
顾子珩上前一步，伸出手笑道：“幸会，我们公司的脚本一向是短板，有机会还请鹿编剧能来云忧一起交流交流。”
“顾总客气。”鹿汐锦心不在焉地礼貌回应道。
顾子珩才轻轻握上一下她的指尖，李哲瀚立马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挡开他的手，笑道：“顾总这是当着我面挖我的人才。”
“哲瀚，真是护得紧。”顾子珩不以为然地笑笑，上前带路。
鹿汐锦表面上不动声色，再次抬眼看向李哲瀚，一双桃花眸子里流光潋滟，一片光彩，丝毫看不出半分失落。
李哲瀚察觉她的目光，微微侧头看向她，眼眸中氤氲着温柔的笑，抬起小手臂放在她面前。
她配合地将手搭上，配合地跟着他朝里走去。
期待太浅，还没来得及成型就消散在了空中。
鹿汐锦收回心里想，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没有打算将她光明正大地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绍给别人。
那所谓的喜欢正如赵今安所说，是当下的玩乐。
她庆幸地想还好没有这么快将心交出去，心湖上却吹过一阵失落的轻风，荡起微微涟漪。
赵子漫眼底很是不高兴，走到李哲瀚的另一边跟着，生怕让别人误会鹿汐锦和李哲瀚的关系。
宴会厅里的每个人的笑容下都各怀着心思。
内场几乎坐满了，只空着两桌，来宾应该非富即贵。
一般这样网红届的酒会，帖子发出去，最多回份礼，上流社会鲜有愿意自降身价来参加。
偏生云忧的老板是顾家的二少爷，即使大家不卖顾子珩的脸，也要卖顾家的脸。
顾家一直稳坐云城四大家族的位置，虽说是吊车尾，顾老太爷早些年做灰色产业起家，吃喝嫖赌，认识的人鱼龙混杂，人人都敬他三分。
还有个重要的因素就是李哲瀚。
不少家族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要是能和李家联姻好处难以想象。
鹿汐锦看着周围名媛贵妇看李哲瀚的眼神何尝不懂，曾经她也身在这样的圈子，承受着这样的目光。
他们一路来到一个放着李哲瀚铭牌的位置前面，李哲瀚替鹿汐锦拉开一个凳子。
“鹿鹿，真是你呀。”
一个熟悉的夹子音响起，鹿汐锦心神一跳。
果然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
第13章回忆刀
苏琬从人群中走向她，一张楚楚动人的脸，看起来让人毫不设防。
她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似乎两人一如往日那般。
苏琬走到她面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哲瀚一眼，“鹿鹿，你什么时候和小李总这么熟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嫉妒鹿汐锦尽收眼底。
鹿汐锦心底冷笑一声，她真是瞎了眼，这么重的茶味，她从小到大竟从未察觉。
等鹿汐锦坐好，李哲瀚不紧不慢地坐到她旁边，神色冷了下来：“看来苏小姐对朋友身边的人都很感兴趣。”
听到他语气里明显的嘲讽，苏琬脸色一白，随即故作可怜的说道：“小李总误会了，我只是羡慕鹿鹿。可能是我太普通了，即使努力做了网红，也站不到和鹿家大小姐一样的高度。鹿鹿不愿和我多说我也能理解。”
顾子珩招呼了一桌人入席之后，坐到了李哲瀚对面的位置，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哪个鹿家？云城上流社会哪有姓鹿的……”
一个贵妇下意识说完之后，忽的一顿，难以置信地问道：“五年前的鹿与珠宝？”
一提这个名字，在场的人纷纷想起这个已经被时光更替搁浅在回忆海滩上的名字。
“鹿家当时可是风光无二。虽是后起之秀，势头却不小，没有四大家族历史悠久，却能迅速在云城扎根崛起。当时人人都说，云城的四大家族即将要变成五大家族。”
提起鹿家众人惋惜摇头感慨：“不过只是昙花一现，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真是命运多舛。”
听着大家提到鹿汐锦的伤疤，苏琬心里舒坦不少。
她稍稍提高音量肯定道：“对，要是到鹿鹿的父母可是真的宠爱鹿鹿，鹿与珠宝取的也是鹿鹿的名字。”
众人恍然：“鹿汐锦，鹿与，原来如此。不仅谐音，还意味着鹿小姐与珠宝。看来真真是把鹿小姐当掌上明珠了。”
“要是五年前鹿家最盛的时候，鹿家小姐和小李总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些感慨的话让鹿汐锦心里一阵泛酸。
她猜到了苏琬会针对她，万万没想到她会引众人拿鹿家说事。
回忆刀，刀刀戳她内心软肋。
一个贵妇立马不屑的接话道：“再辉煌都是过去了，往上数五代说不定在座的还有人家是皇亲国戚呢。编剧说白了不过是个底层打工的。和李家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贵妇身边坐着一个洋娃娃一般的女孩，想来贵妇也是想攀李家这门亲事。
忽然，鹿汐锦察觉一双大手握住她的手。
她低头看到李哲瀚握着她的手，他微微收紧力道，过了一会儿，才松开。
“有过，总比从没有强。”
李哲瀚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桌子上，握着装着香槟的高脚杯漫不经心地轻晃着。
他慢条斯理地缓缓转过头看着像贵妇的位置，极长的睫毛遮住眸底，明明笑着，却过分的疏冷：“您说对吗？”
李哲瀚坐姿随意，眼神清冷深邃，矜贵的气息之间分明地写着拒人千里之外。
贵妇没想到李哲瀚会为了一个小职员出头，一时间很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云城，没人愿意得罪李家，也没有人想砸了顾二少的场子。
“确实，人家辉煌的那一瞬间，是我们这些人一辈子也未必能达到的程度。”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打圆场，说笑着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说起珠宝，听说最近有个新品牌朝暮，做的是传统中式珠宝，势头很猛。他家缔约系列的黑金做工非常考究，不输现在一线大牌的工艺。”
“这价格不便宜啊。算上工费一克黄金近两千的克价，是别家的三倍了。”女人多的地方，很容易被很容易被购物的话题吸引，立马有人在手机上搜到了朝暮的主页。
宾客聊了起来，顾子珩见状朝苏琬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
苏琬满是不甘心，也不敢违逆顾子珩的意思再闹事。
“都是聊天说笑，哲瀚和鹿编剧不要往心里去。大家都动筷子，饭菜冷了就可惜我们大厨的手艺了。”顾子珩象征性地讲了两句就招呼大家开席了。
李哲瀚冷冷说了一句：“顾总想来还是要提高旗下网红的素质。”
“网红嘛，文化水平都不高。”顾子珩笑应着，多看了鹿汐锦两眼。
鹿汐锦看着桌面出了神，“缔约”两个字在她心头萦绕。
如侵立删
